今天在Discovery頻道看到「綻放真台灣:蝴蝶密碼」節目,是台灣蝴蝶保育協會找出紫斑蝶遷徙蝶道的歷程。
節目的最後一段播放了紫斑蝶從毛毛蟲到蛹到變成蝴蝶的過程,整個生命歷程真的很美。老爸在旁邊很殺風景說:「這些蟲猛吃猛吃,菜都被他們吃光了。」結果被我訓了一番,我跟他說,你是站在人類的利益來看這件事,可是站在大自然的角度,人類才是最大的破壞者啦…
我最近在看Kryon跟瀕死體驗相關的書,幾本書都談到一個類似的概念,就是瀕死到死亡,到死後的世界,其實就跟毛蟲到蛹到蝴蝶的蛻變是類似的道理。
有一個我很愛的毛毛蟲Kryon寓言。
精神科醫師Kubler-Ross會用一個蛹狀但往外一翻就變成蝴蝶的布偶來跟兒童解釋死亡,我在書上看到這一段時,竟莫明感動起來。
其實除了死亡的歷程外,所謂的蛻變,也發生在正在「轉大人」的青少年身上。尤其是現在名稱美化後的「高關懷學生」,在茫然卻又自己尋找人生價值的過程中,不斷與外在規範以及權威者衝撞,讓我們這些習於架構、安定的大人頭痛不已。他們面對自己身體、心理、環境的劇烈轉變所產生的因應,不也是在毛蟲到蛹的階段?
對於某些惡劣環境的孩子來說,化蛹成蝶可不是自然而然的事,還是得要有保育人士為他們扶持催化(就像為了讓紫斑蝶順利北移,國道三號要封閉一段時間的道理),他們的生命力才能好好發揮出來,而不只是把身上的能量以及注意力都放在尋求快樂、重視,還有對體制的衝撞上。
最近幾個孩子的反應讓我體會到,其實他們對於老師有很高的期待,甚至有點神化了。希望一個天賦權威的老師角色真的可以在校園環境中主持正義,或是提供他們該有的愛,孩子們心中有很多的「應該」。可惜的是,有時候期待太高,老師往往無法通過他們的試煉,沒有體會到孩子們期許他們負出的責任,而讓他們相當失望、憤怒。
話說回來,孩子們其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種相對關係中應該負出的責任,師長們也沒有明說(因為老師們也覺得青少年「應該」知道自身責任),所以就在彼此不對等的溝通以及期待一次次落空之後,放棄了再為彼此的關係多做努力的意願,也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付出些什麼,就怨恨對方起來。
有的孩子開始曠課、不來學校;有些老師把頭痛學生的座位移到垃圾桶旁邊。都一樣的邏輯,眼不見為淨。
要讓中輟的學生回到校園,跟做婚姻治療其實差不多,就是要讓師生間「重修舊好」。有時候習慣權威、自尊心強的師長一方,反而是更難協調退讓的。
這個工作好難,我還沒有找到答案。